奥巴马你的金融改革根本不到位

我爱晋内

如今，金融监管改革方案随处可见，其中最值得关注的来自美国。6月中旬，巴拉克•奥巴马(Barack Obama)政府拿出了一套全面的方案，尽管它仍有些缩手缩脚。但这些提案能降低金融体系遭遇危机的几率吗？我的答案是否定的。我之所以如此悲观，是因为危机加剧了金融业的虚弱状况。拟议中的改革不可能抵消掉这种危险。
金融业的核心是那些高度杠杆化的企业。它们的核心活动是创造和交易价值不确定的资产，而债务——正像我们注意到的那样——由政府担保。这是一张用纳税人资金进行赌博的许可证。但神秘之处在于，危机的爆发如此罕见。
让我们首先看一看现代资本主义的核心：有限责任股份公司。大型商业银行是有限责任革命最重要的产物。但银行是特殊种类的公司：对它们而言，债务不单是一种业务手段；那就是它们的业务。因此，有限责任可能会对银行的行为产生异常重大的影响。
哈尔滨佛学院下法律学院(Harvard Law School)教授卢西恩•拜伯切克(Lucian Bebchuk)和霍尔格•斯班曼(Holger Spamann)最近在一篇出色的论文中阐述了这一重要观点。*论文聚焦于影响管理层的动机。这些动机非常重要。但更重要的是，代表股东利益的有限责任银行为何如此有风险。
在高度杠杆化的有限责任公司，股东自然会过度冒险，因为他们可以享有全部的好处，但下行风险却是有限的：无论银行亏损多少，他们最多只会失去自己的股权。在当代银行，30倍的杠杆率相当寻常。更高的比率也不罕见。正如上述两位论文作者所言，“杠杆银行的股东有动机加大银行资产波动性”。
想象两种预期回报率相同的商业模式：在一种模式下，回报是可靠而稳定的；在另一种模式下，回报由长时间的高收益和偶尔的灾难性亏损组成。理性的股东会选择后者。他们所看到的是：高股本回报率——按照其它企业的标准衡量——和偶尔的血本无归。
拜伯切克和斯班曼教授补充道，现代金融体系的4个特征令情况更加恶化：首先，银行资本本身就有一部分来自债务；其次，银行控股公司的职能，可能会进一步增加股东不重视风险的动机；第三，管理层因为让自己的利益与股东相一致而受到奖励；第四，管理层获得奖励的某些方式（例如期权），本身就与股东回报息息相关。因此，在“孤注一掷”或“以银行为赌注”的过程中，管理层获得了比股东更大的经济利益。正如论文所言，一些管理人招致巨额亏损的事实，并不能说明他们下这些赌注是因为愚蠢，只是他们能获得的好处太诱惑人了。
一种解决办法看上去是显而易见的：让债权人亏损。那样的话，理性债权人在借款给较高风险的业务时，就会收取额外费用，从而导致杠杆比率降低。一种反对意见是，对于自己将要投资的银行所承担的风险，债权人可能所知不多。但还有一个更有力的反对理由：许多债权人有政府担保的保险作保护。金融机构的重要性是政府提供这种担保的动机——从资产方面讲，金融机构是信贷的来源，而在债务方面，它们是资金的提供者。因此，债权人对银行的资产质量或战略兴趣寥寥。他们看上去是借钱给了银行。实际上，他们是借给了政府。